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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(1 / 2)





  丘明回头看看李想,然后就起身要走。

  走的时候,正好刘倩问李想有没有什么想吃的,李想就说想吃沙糖桔,刘倩笑骂:“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,想吃什么沙糖桔,你就是难养的很。”

  李想又一个回头,看到丘明走了,有气没力回嘴:“我也就是这么一说。你不是说你那个时候怀孩子,什么乱七八糟都能想起来要吃的。”

  她从丘明的思绪里走出来。

  然后一只手贴在口袋的内兜里,那里,有一只同样沾满泥浆的打火机。

  她想,她要不要去看看赵军生,顺便把这个打火机还给他?

  她看看点滴差不多,就叫护士来拔掉了插头,她看妈妈睡得正熟,就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,把那一角掖在了她身上。

  就是看一眼。

  她知道赵军生在哪里的。

  她穿着病号服,就这么走出了自己的病房。

  赵军生在特别病房吧?

  看到了,她推门进去,赵伯伯不在,王阿姨也不在,整个白惨惨的房间,只有一个赵军生,闭着眼睛,脸上,在这白惨惨的房间颜色反射下,也是白惨惨的,嘴唇,也是。

  李想手里的打火机一下子就掉了下来。

  她站地离赵军生很近。就这么看着他的脸庞,很近很近地看着赵军生的脸庞。

  他的眼睛闭着,看不见平时的神采,好看的眉毛也是拧地紧紧的,眉心处,一个川字,鼻子仍然,还是这么的高傲,乌黑的头发垂在了颧骨边上。

  有点阴暗,但是还是这么一眼就把全部的眼光集中到了他身上。

  他很好看,嘴角的一缕青涩胡须,更加衬得他好看。李想就这么呆呆看着,只是没有意识般,越凑越近,越凑越近。

  她想起他紧紧抱着她,背着她的时候,她总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,其实……不臭,很好闻。

  她笑了出来。

  却听到赵军生嘶哑低沉的声音叫她讶异地想起来:“我都这样了,你还笑?”

  李想吓得往后退了一步,她的脸,又红了。

  她嗫嚅着:“我来,还给你这个。”

  说着递出一个打火机给赵军生,上面灰扑扑的泥浆本来就龟裂,却恰好在李想手上裂开。李想的脸,也有点龟裂。

  这种时候,连道具也来踩她。

  赵军生本是忍着摆出一副难看的生气的扑克脸蛋的,但是见到这一幕这么恰好的场景,李想这么可爱的脸,顿时忍不住,嘴角一个微笑热情洋溢起来。

  伸手一把就把李想拉地坐到了病床上。

  他对着李想的脸,一双乌黑的眸子里闪着质问,甚至还有微微的撒娇:“怎么现在才来看我?”

  那时是在完全黑暗的溶洞里,但是现在在这个宽敞又明亮的大病房里,李想自然撑不住,她只觉得热血汹涌澎湃,一下子涌到了脖子以下,她忙使劲推赵军生:“那个……赵叔叔呢?还有……王阿姨……”

  “我爸有事,我妈么,回去给我搬东西了,以为我要住好久的院,又说这个不好这个也不好的……”他的白牙正好映衬着有点黝黑的皮肤:“真拿她没办法。”

  李想忽然觉得,赵军生似乎,也非常不一样了。

  他眼角眉梢,以前都有一种淡淡的嘲讽,那么淡,仿佛都被人忽视掉了,但她知道,赵军生,他的本质里,总是带着一点玩世不恭的。

  第一次见到他,就是这样觉得吧。

  玩世不恭,但是其实……她还是……抗拒不了。

  但是现在看起来,那种嘲讽,已经全没了,是她的错觉么?他的眼神,神态,除了有些虚弱,倒是阳光许多了。

  赵军生看着李想,也不说话。很享受她在怀里的感觉:“其实我很小的时候见过你一回,不过你小时候也长得和猪一样,后来没怎么见面,长大了见你,还是……一头猪一样……”

  李想的脸红一下子潮水般退去,她慢慢地磨着后槽牙:“是么?猪……一样?”

  赵军生拼命忍着笑,看李想的表情一下子从红番茄变成了横土豆脸,还是很郑重地点头:“是的,猪……”

  赵军生,这个人……

  李想一下子绵软的嗓音就变成了大嗓门,一只手精准地砍上他脆弱的腰部:“赵军生,你少来,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对我好就可以侮辱我,也不要以为你就是天字一号帅哥%¥¥%!”

  赵军生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,不过李想后来那几手,正好劈在了他的伤口上,来不及享受她的凶样,连忙逃开,抓住她花拳:“我错了。猪怎么了?我就喜欢猪。”

  “我喜欢上你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了。不过以前喜欢逗你,看你对着我吼,还是蛮有意思的,再说……”他的眉头又染上了一丝忧郁:“我一直觉得,我不配你这样的好女孩。

  李想的手捂在他的伤口上,双眼泛着温柔水光。

  他配的,真的配。

  至少他能用血肉之躯护她到一点伤痕都没有,而且她相信,就算换了是方草,他也会照样护着方草,不让她受伤。

  她可以想象的。

  她却也奇迹般的,并不觉得吃味,反而是自豪,很由衷。

  他很奇怪,一方面,他是那些小混混的领袖,学校里油滑点的,都对他言听计从,甚至赖有福这样和他结仇的人,都能最后与他和好,而且这种群情势很奇怪。不是朋友和朋友,也不是领导与被领导,而更像是一种野兽一般地——臣服。是的,臣服,赵军生明明真的是个没有心计,鲁直,横冲直撞地头破血流的人,可是却往往是这种人,竟然能让别人臣服;另一方面,他又很侠义。他或许有些是非观很模糊,但是侠义,这种几乎要消失殆尽地古风,居然在他身上能看见。

  还是说,他对女性都很保护?因为……没有妈妈。